6月4日,青岛为明学校国学研究中心王翰主任在全校教师培训活动中做了名为《<论语>新读——孔子三大弟子》的国学讲座,这是学校教师培训课程之“《论语》三讲”的最后一讲。
讲座中,王老师通过对《论语》中有关内容的独特分析,勾勒出孔子弟子颜回、子路、子贡的鲜明个性,并针对三位弟子的人生得失做深入思考,从而得出结论,以求对教师们有所启迪。
讲座者认为:颜回首先是个仁爱之人,他主张“无伐善,无施劳”,其顾念苍生而高标理想之境界虽令人钦敬,但却不似孔子那般立足现实;以提升人性为目标改造现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即便颜回在困苦中依旧保有追求知识,甘之如饴的正能量,却也给颜回的人生埋下了悲剧的种子。颜回是好学之人,对孔子的教诲“不违如愚”且“亦足以发”;就连孔子都感叹:“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颜回尊师而好学,孔子爱生而乐教,二者相互成就,这种完美的师生关系堪为千古样板。青岛为明学校自建校之日,雷校长就一直鼓励老师们“做学生喜欢和敬佩的老师”,其目的就是敦促师生之间形成像孔子和颜回这样良好的教育氛围,从而提升教学效果。孔子对颜回寄以发扬光大之厚望,颜回对孔子报以不辱使命之承诺,故焚膏继晷,勤学不辍,身居陋巷,不改其乐。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想必是严重的身体透支,令颜回落得“年二十九而发白,三十一早死”的下场,这正是颜回的悲剧所在。讲座者认为:对于颜回的死,孔子当负有责任,所谓“回能信而不能反”,这正是颜回的致命缺点。孔子没能及时纠正其缺点,反而以厚望一年年压垮颜回的健康,难怪弟子们以厚葬颜回的方式向孔子抗议。奉劝如今从教者应多从促进学生发展的角度以行教,切莫赤裸裸地从自我发展的角度消磨学子的青春活力。
子路是孔子的大弟子,其突出特点是勇敢过头,孔子评价他是“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为了纠正子路,孔子经常向其渗透“君子义以为上”和“切切偲偲,怡怡如也”等观念,希望子路能自我完善,更上层楼。子路乃习武之人,性格率真,孔子赞美其“衣敝緼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的个性,同时也批评其“片言折狱”的鲁莽,《论语》中所提到的“由也喭”和“由也兼人”,指的就是子路的鲁莽。孔子的谆谆教化虽令子路颇有改观;取得了巨大的功绩,但从平常细事上看,子路还是刚猛有余而温良不足。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难锄其劣根。子路的悲剧结局不幸被孔子言中,他终因“能勇而不能怯”,在“蒯聩之难”中丢了性命。孔子与子路断断续续相处四十余年,他们之间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所以孔子在子路身上所倾注的精力无疑是最多的。子路虽没有被孔子的教诲磨去粗鄙好斗的本性,但早已不是山野村夫,成为能治理好一方水土,令强大的晋国军队侧目的一代豪贤!讲座者认为:子路算是孔子最成功的“作品”,孔子以四十年的时间教诲他,促使子路从庸人成长为才人,从才人成长为贤人。好的教育应是激活灵魂,促人成长的教育,是慢功夫。子路的进步,有力证明了终生学习的重要性。
在孔子的弟子中,子贡无疑是智慧的代表。他善审时度势,曾看准时机说服孔子出山做官;他有自知之明,坦然向老师承认自己不如颜回;他能独立思考,认为“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他敢挑战命运,善于做投资生意,“亿则屡中”,是那个时代的首富。子贡的智慧,还体现在他的外交天赋上,他曾受命于孔子,为了鲁国的利益,游走于诸强国之间,结果是“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
子贡尊师,随时在赞美孔子,宣扬其道;谁污蔑老师,他就以精彩譬喻还击。《论语》中以宫墙作比喻回击叔孙武叔的记载便是子贡尊师之佳话。子贡好学,从《论语》中可看出,子贡向孔子讨教多是有备而来,引导孔子阐发出深刻道理。如果说,颜回的好学是深刻领悟孔子的深意,子贡则是深问探得孔子的精神。颜回“闻一知十”,只能说明其知识储备丰富,子贡之“告往知来”则更具有举一反三之意味。讲座者认为子贡向孔子取得知识的方式具有一种古希腊哲人的思辨特色,并呼吁不要再误解孔子只知道灌输,其实孔子更善因材施教。子贡有大才,被孔子赞为“瑚琏之器”,即以古代祭祀时盛放黍、稷等粮食祭品的重器喻之,但子贡“不能匿人之过”,喜欢讥讽别人的毛病,常惹得“孔子每诎其辩”,不是太高兴。子贡以外交智慧震荡华夏;以经济眼光富甲九州,然始终看得太真,纠结于对错、善恶等矛盾之中,正所谓“能敏而不能诎”。境界决定高下,孔子的境界是探索超越矛盾的“究天人之际”之大和谐,这注定了子贡要师从孔子。虽然孔子当时的社会地位,相当程度上要借这位传奇学生来拔高,然子贡若不拜师孔子,高其德操,则难成千古贤人。堪称子贡成就孔子一时,孔子成就子贡万世。讲座者认为:孔子之所以成功教育了子贡,大约是始终恪守教育准则的结果。
最后,讲座者总结:孔子之三大弟子皆有君子之风,然颜回得仁有智而弱于勇,仲由长勇兼仁而拙于智,子贡富智且勇而失于仁,故圣者难为“至圣”,贤者难为“成人”。唯智、仁、勇均衡而进,方可使进步“不留死角”。夫三子师从孔圣,终生勤勉,亦未臻完美,讲座者鼓励现场教师要不断修正自我,勤勉进步,科学施教,成为优师名师。